Sunday, November 27, 2005

闊太唔易做

佳節將至,公司大小部門都有聖誕聚會,今年較特別的一個,是在大老闆家中舉行。

老虎蝦、磨菇批、炸春卷、芝士酥、牛柳串、烤雞肉…都是小巧精緻的點心食物,而且是到會公司出品,質數不會太差,只是,要左手拿着酒杯,右手拿着食物,同時又要維持幽雅的姿勢與人交談,實在很難專心的享受美食。更甚的是,連續站立了數小時,雙腿已開始發痠。

此時看到大老闆夫人,周旋於五十多個賓客之中,盡着女主人的責任,熱情、高貴、禮貌週週;一時要招呼剛到的客人,一時查看酒水是否足夠,一時催促厨房添加食物,與此同時又得一眼關七,看看有誰被受冷落,趕忙上前交際應酬,牢記各人名字之餘,還得適時說一兩個大方得體的笑話,對各類生活話題更要略懂一二,與母親輩談談育嬰之道、跟小伙子聊聊高科技產物、和愛美女士說說保養秘訣、其他的還有「哪一年的智利紅酒值得收藏」、「最近的中美外交關係」、「今年將參加的重要慈善活動」…

十一時半,雙腳實在累得發痛,再不回家休息恐怕會不支倒地。但離去時仍見老闆夫人精力充沛,招待各式咖啡甜品,笑意盈盈,絲毫不見疲態。

一直以為闊太們只需在公眾場合穿金戴銀、珠光寶氣,又或是在「歡樂滿東華」移交臣型支票,卻原來正職「交際」也並非易事,必須內外兼備,心眼合一,體力少點也不行。

至於像我這種只懂看八卦娛樂雜誌,在茶餐廳叫牛筋撈麵熱奶茶的,恐怕注定難成大器,還是盡量練好腳骨力,企埋一邊算了!

Sunday, November 20, 2005

不帶走一個萬字夾

連夜拔營,將士們都匆忙收拾細軟,因為知道翌日請辭狀一遞,便必須頭也不回,昂首離去。

這幾年多次搬遷,對此種場面已司空見慣,亦因而養成習慣,從不在工作地方放置太多個人雜物。舉例如:

照片、相架------不想在人來人往的公眾地方展覽親情友情,案頭上從來不放照片。

名片、卡片座------職位微小,平常少見大場面,會客時間亦不多,此項亦可免去。

掛牆油畫------一無藝術細胞,二自問品味低俗,無謂貽笑大方,三亦無此閒錢。

藝術雕塑-------理由同上。

盆栽花瓶------平日工作繁瑣,已忙得暈頭轉向,無遐作惜花之人,只怕變成辣手摧花。

證書、畢業狀------工作間不乏博士碩士之輩,而且很多是一等一榮譽生畢業,自己那種畢業成績,還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?

糖果零食------自知自制能力低,只怕零食變成密密食,促使身體向橫發展,還是作罷。

筆插筆座------桌面面積已屬細小,只想爭取多一點工作空間,文具全放抽屜,用時才拿出來。再說,到底是誰發明這種只能插一兩枝筆的筆插?

崗位上最多的,是各式電腦系統說明及提示,不過新的地方自有新的設備,故這些亦不用帶走。

數來數去,最後帶走的只有一件長放辦公室的外套,牙刷一個,以及潤手膏一枝。

忽然想起一首新詩,借來作狀一番:
資少少的我走了,正如我資少少的來,我揮一揮衣袖,不帶走一個萬字夾!

Thursday, November 17, 2005

雪夜無眠

夜不成眠,唯有起來挑燈舞劍。

輾轉反側想着的,是與將軍的一段對話。

那天,站在山崗上,府覽整個軍營,將軍問我:「你追隨我麾下已有多久?」
「回將軍,到了明年正月,剛好兩年。」
「作為我的部下,這兩年軍中生活如何?」
「將軍知人善任,賞罰分明,做事大公無私,能事將軍旗下,下屬深感榮幸。」這是我由衷之言。其實將軍只比我年長兩歲,但深懂行軍之道,數年間戰績彪炳,攻下大小城池不計其數,見者無不心悅誠服。於我而言,他是良將,良師,亦是良友。


「你現在眼下所見,皆是紅旗,有沒有想過如果都轉為綠旗,會是何等模樣?」

聽罷心頭一凛,將軍素來言行謹慎,如此一問,必定事出有因。時局競爭激烈,各方君主廣招賢能之士,正是求材若渴,將軍賢德遠播,聽聞早已吸引謀士們多番游說,現親述於他口中,證實流言非虛。

「你與副將都是良材,他已答應隨我而去,希望你亦考慮與我轉投別國盟主。回去好好思量,想清楚才給我答覆。」說畢飄然而去,留下我在深思之中。

說是良材,自知愧不敢當,但將軍禮賢下屬,卻是眾所週知,加上以將軍之能,敢說他日必成大器。反正戰場上都是殺戳,良禽擇木而棲,跟隨明君似乎並無不妥;再者如勉強留下,也形同棄卒,若然新的首領是個庸碌之輩,豈不更嗚乎哀哉?只是轉投別國,某程度上亦是變節,萬一將來要重回舊地,恐怕難乎其難…天大地大,何處是我安身立命之所?

舞畢劍招,燈光漸弱,原來已是五更天。窗外北風颯颯,竟飄落片片雪花,着地無聲,猶不知何去何從,恰似此刻我的心情。

Monday, November 14, 2005

政壇吳彥祖

如果說曾蔭權是政壇劉德華,那黃仁龍便應該是政界吳彥祖。

年青、上進、正氣、有為,並非名人之後卻能憑一己成績擠身劍橋,生於草根家庭最終當上資深大律師,賣的是肯搏肯捱穩打穩紥的奮鬥奇蹟,單是其個人背景已贏足了印象分。不過,最決定性的,還是他那「企理」和「駛正」的外表。

人有人格,官有官威,偏偏有些官卻天生像趣劇諧星多一點,讓人以為他應該到電視台演歡樂今宵,而不應在立法會出現。遠的有蛇頭鼠眼、頭大身細的梁錦松;閻王見到也退避三舍的黑面女神葉劉淑儀;近的亦有肥頭dup耳何志平,樣子總是搞笑多過似認真;又如唐英年,下巴長長像個蠶蟲師爺,欠了點點大將之風;還有天生一副奴才相的林瑞麟,如此襯托下,樣貌「正正常常」的黃仁龍怎能不贏足一條街?

如果再跟立法會內其他議員相比,就更是贏足幾個大球場。難道你會被凡事慢幾拍的李永達吸引?抑或是扁眼歪嘴的曾珏成得你歡心?又或是聲大夾無準的蔡素玉與你志同道合?除非你有抬棺材癖好,否則激進的長毛梁國雄也不會是閣下的一杯茶。

雖只是新官上任,暫無戰績,能創民望新高,卻是有因可尋。政壇吳彥祖,捨黃仁龍其誰?

Monday, November 07, 2005

賤男一叮

藝人被雜誌拍得九十六小時內接載四位港姐,最初輕鬆否認,及後狗仔隊拿出車廂擁吻照,鐵證如山,並冠其以「賤男」之名,他才出來當面認錯,表示對不起女友,要遠赴泰國請罪。

賤男?會不會太抬舉了他?不過被揭發與異性在車中擁吻,還未有「進一步」行動,已是賤男,那麽…

武打巨星有妻有子,衆所週知,但多年緋聞不絕,身伴不是女星便是名模,豈不「勁賤」?
殿堂級歌手不喜談及追隨多年忠心女伴,原來秘密與另一紅顏知己產子,記者問及八歲親兒,他總嘻哈帶過,豈不「激賤」?
歌手走紅後拋棄舊愛,新歡不甘無名無份,在傳媒面前上演「奪麵雙琪」,是不是「喪賤」?
藝人事業走下坡,但悉時便會提及與當紅前女友的情史,大收宣傳之效,難道不是「爆賤」?

他們之所以不賤,因為已有名有利有財有勢,像那些賭王紳士名流,一夫一妻制下仍可妻妾成群,三奶四姨太名正言順排排坐,有人敢用一個「賤」字麽?誇他風流還來不及呢!

但若當事人只是一條剛翻生的咸魚,其貌不揚,地位不高,便竟瞞着女友與多位異性週旋,說他「賤」其實是指其不自量力,需知道,風流也是要講資格的。不過閱報又見他向「校長」討教,果真物以類聚,人以群分!看來他的奮鬥目標昭然若揭。

「殘酷一叮」,一叮現型,叮來了名利,叮走了本心,能留下來的騎呢叮皇往往不是元配或正印,也不知是幸或不幸。

Saturday, November 05, 2005

有Heart無Heart事件簿

近年坊間流行用「有Heart」或「無Heart」一詞,有時是形容一個人,有時是形容一件事,如某某演出之前必定先做角色資料搜集,是謂「有Heart」;某某飯店長年因循舊餐牌,不求創新不思進取,是謂「無Heart」。

無Heart」一詞中英夾雜,不知道真正應怎樣翻譯,但嘗試從日常生活中舉例,未知各位可有同感:

  • 公司樓下的餐室是獨市生意,人流不絕。可是最常見的做法是:星期一賣烤火雞腿,星期二賣火雞肉三文治,星期三賣火雞肉醬捲餅,星期四那可憐的火雞骸骨便浮游在火雞湯中了,隨之陪葬的是一眾食客的胃口。
  • 有次參加一個化粧示範展覽,入場前才剛看那位化師在門前大模師樣地吸煙,數分鐘後又見到她在台上為模特兒搽脂抹粉,從她發黄的指頭可想像當中積存多年的煙味,真為模特兒叫苦。
  • 計劃書一般是多人合作,但最後遞交之前,能不能統一口徑?如用相同的字體、摺叠整齊才釘裝、加上頁數及目錄等等。
  • 致電向客户推銷產品,聲音一副「未訓醒」的樣子,而且整段說話只是照稿讀,其他資料一律十問九不知,叫人家怎樣幫襯你?

至於「有Heart」,則更難言喻,可以是售貨員臉上真誠的笑容,可以是準時回覆客户的電話,可以是商業交易時實話實說的合約承諾,甚至是小學生測驗卷上的清潔分…


很多事情,做足了,不一定滿分;但連想做足的意欲也欠奉,便肯定先失分;懂得對自己交待,心中總是想着要做到最好,這或許就是所謂的「Heart」吧。

Wednesday, November 02, 2005

跑不掉

一個聽來的故事:

她快要結婚了,好友擁簇着,要帶她去看一個新入行的相士,反正她盟約已定,問其「姻緣」便知這相士準不準。

除了報上姓名及時辰八字,其他的一概不說,大家都屏息以待。相士批:「......你一生鍾愛一人,雖困難重重,但心意已決,萬關難阻......」再批下去「.......此人從事屬火工作,如跟電、雷有關,亦屬此類......他姓氏有草花頭,你可多加留意。」

離去後,一個個興奮得不得了,紛紛解話:
「嘩! 好準呀! 連你老公仔姓葉嘅都知!」
「重有佢做電腦呢!」
「之前Aunty唔滿意禮金,酒樓又book唔到,依家都搞掂哂,都算衝破重重困難呀可......」

相士真的很準,當然,只有她知道。

結婚前一個月,她悔婚,放下婚紗嫁衣珠寶金器,跟一個苦戀多時的男人跑了。

後來大家才知道,那個從未露面的情人姓「英」,在天文台工作,專責預測雷電。

聽這故事時打了個寒顫,百家姓裏有草花頭的屈指可數,偏偏她都遇上,可見冥冥中真有安排。

難怪有人怕看相,不是怕相士不準,是怕他一語道破。像這位女主角,她以為她跑掉了,其實她跑不掉的,是命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