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涯歌女

電視重播無綫N年前舊劇「天涯歌女」，陳松伶飾演周璇，黎明演她第一任丈夫嚴子華，該是未走紅之前的作品吧，演技還是十分生硬稚嫩；細看下竟還有個郭富城，在劇中演一些跑龍套角色，一套電視劇兩個金馬影帝，真抵！

不過吸引我看的是周璇傳奇的一生。

電視劇有尺度限制，加上周仍有後人在世，很多情節難免交待不清，含糊帶過，卻反而更引起我的興趣，索性上網找尋金嗓子的故事。

周璇原名周小紅，是養母希望她能走紅而改。原本在明月社只擔任小腳色，一次機會演出愛國劇，嶄露頭角，團長認為她唱曲中一句「與敵人周旋在沙場上….」演譯尤好，故建議改名周璇。及後灌唱片、拍電影，皆叫好叫座，有「歌后」及「金嗓子」之稱。但身世飄零，走紅後才知自己非養父母所出，到處找尋生母，然而真相至今成謎；與家人緣薄，收入盡為父兄壓搾，幸有身邊一幫藝術界朋友支持鼓勵，事業一直處於高峰。曾正式結婚一次，又因名氣收入與丈夫距離太大，謠言滿天至離婚收場；後來戀上一生意人，更為他誕下一子，傳聞那人後來竟把她積蓄騙盡，反臉不認親生骨肉，她大受打擊，憂屈成狂，得了精神病，花了五年時間醫治，期間認識了生命中最後一個男人，二人結合，生下一兒，但同年(1957年)九月，她得急性腦膜炎去世，享年才三十八…….

你我可能未欣賞過她的電影，但肯定聽過「天涯歌女」、「夜上海」、「四季歌」、「何日君再來」等名曲。原來今年是周璇逝世五十週年紀念，怪不得有關她的資料作品傾巢而出，大陸正上演電視連續劇，由張柏芝演譯這位一代歌后。

細讀她故事，不知恁地，想到了法國歌手Edith Piaf，想到了香港的梅艷方……

一生飄零，父母緣薄，總是孤身上路。但才藝橫溢，後無來者，歌迷戲迷為她們的聲色藝而迷、痴、醉，水銀燈下萬人擁簇，繁花似錦，星光璀燦，首首名曲燴炙人口，唱來哀怨、傷感、深情、無奈、孤獨、自憐，像說人生，也似寫自己；感情路上百般挫折，求真愛而不得，終其一生無所托付，年輕而逝，最後所有歡呼聲喝采聲陪伴舞台歌后化作一縷芳魂……

有說人生都是一杯水，份量一樣，成份不同，得到一些，也失去一些；賜你絕世才藝，但要你命犯孤星，是交換，也是安排。所以我們不需要羨慕某些人的際遇和成就，有的代價是你不願意付，也付不起的。

忽然想到，找張柏芝來演周璇，是除知名度以外，某些相似的身世和氣質吧？

名校與神童

前面寫過一篇面試故事，靈感來自家人親身經歷，說時好笑，但笑中有淚。

那天與故事中的母親聊起，她還沮喪過自己失落中秋金多寶，最慘是未及回氣又得開始下一輪行動，即再揾學校再申請再面試，可以想像她與小不點有多疲累，她說：「無辦法啦，都係想佢第日條路好行啲，無咁辛苦。」

無咁辛苦？會嗎？同日新聞報導，國泰招募機倉服務員，同樣幾千人排隊申請，迫爆鏡頭，說明競爭無時無刻存在，由嬰兒出生那一秒開始，越演越烈。

也不知道是雞先還是蛋先，名校收生制度與家長心理總是互為因果，它越難入大家越覺得馨香。今時今日明明有電腦可download打印application form，它非要各位父母排隊輪籌拿表格，在校園內外排起長長人龍，製造爭崩頭的視覺效果；家長們為表忠貞，亦紛紛擔凳仔霸頭位；另外名校間亦有競爭，搶先拔尖，提前一年進行收生面試，小孩該三歲才開始上學，結果兩歲就要識講：「我叫XXX，英文名XXXX」、媽媽叫乜名、爸爸做邊行、今朝食麵飽牛奶做早餐、頭先搭地鐵再轉小巴嚟面試、哩個係茶杯哩個係茶壺、老師請飲茶、唔洗客氣…..老實講，如果兩歲就咁醒目，一早比中大收咗讀醫啦，洗鬼嚟讀幼稚園咩！

不過此乃精英制大勢所趨，無一倖免，而且只會不斷將戰線提前，好的小學生來自好的幼稚園，好的幼兒來自好的preschool，好的preschool來自好的playgroup….如此推論，未來的神童訓練應該始自胎教，且在不久的將來我們該看到以下情况:

BB一出世，臍帶剛剪就同醫生講：「醫生唔該哂！」回頭再講：「媽咪辛苦哂！我上世投胎之前已經入咗名校申請表排期，在你肚內亦訓練有數，依家隨時ready, Let's go!」

面試

打從面試室走出來，Bryan就一直沒作過聲。

不用等正式通知，他都知自己今天的表現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：「強差人意」。

唉！原本就知道這場杖不易打，幾千人申請，空缺只有六十個，真正千裏挑一，換轉其他人可能早抱做炮灰心態，或許還沒有太大壓力，但Bryan不一樣，他是從幾個月前已開始做準備的，從機構風格、面試模式、常用問題、回答技巧…..到面試那天穿甚麽衣服、襯甚麽皮鞋、打哪個顏色的領帶都已早早計劃好，一言概之「只許勝、不許敗」。

更重要是他有人事關係。雖談不上是强大後台，但託上託總算認識了位前高層，幾星期前有關人仕已在機構內互打招呼，指名要特別注意這位應徵者，大家都知道面試只是個形式，就差點沒有在申請表上寫上「已取錄」三個字，可以說是萬事俱備，只欠東風。

偏偏，事與願違，你要東風，它吹西北風。

面試前一晚，Bryan沒由來的得了感冒，為怕變成發高燒，趕緊到私家醫生那裏吃特效藥。病算是鎮住了，卻不知道是不是强藥餘威，第二天Bryan整日都顯得呆呆滯滯，沒精打采。平日在朋輩間有醒目仔之稱的他，這天對所有面試題都反應遲鈍，別說對答如流，有好幾題根本問非所答。

但這又能怪誰？怪就怪自己吧！

回到家裏，Bryan還是默不作聲，母親强顏歡笑，說一些自己都覺得牽强的安慰話：「算了算了，既已盡了力，便不要再多想了，說不定有奇蹟呢！」

外婆也探頭進來，似懂非懂的插着嘴:「有甚麽了不起的，全港又不是只它一家，明天我問問那些晨運老友，說不定找到一間比它更好的！」

外公也不執輸:「來，今晚一起出外吃飯，外公請客，為我的好孫兒打打氣。」

聽到這裏，Bryan眼泛淚光，外公外婆都甚麽年紀了，竟還要為自己這點小事操心？再也忍不住了，眼淚泊泊而下。

還是父親講的話較實際：「算了吧，你們也不要太緊張了，徒給他增添壓力。香港地競爭大，這種事常有發生，當作是趁年輕吸收點經驗吧。來日方長，今天折騰了一整日，讓他好好休息吧。」

屋子總算寧靜下來，母親為他拭淚、蓋被、關燈，然後退出去。

回到自己的房間，母親打開那本「全港名校幼稚園全攻略」，從新開始新一輪的部署，還有十個月才到明年開學，努力加把勁，希望在人間。

月光下，Bryan熟睡了，柔和的臉蛋泛着白光，嘴角還滴着唾涎，露出了兩歲半小孩該有的純真。

江湖奇俠傳 之 瑤池仙子

已經大半年了，資少俠還是深居簡出，與平日喜愛到處交朋結友，把酒言歡的性格大相逕庭。江湖上各種傳言甚囂塵上，有說少俠得高人指點，閉關修煉絕世秘笈；有說少俠仍受多年積聚脂肪毒困擾，匿藏起來以內功秀身；亦有說因年底武林大會臨近，眾人都密鑼緊鼓，束勢待發，包括資少俠在內……

傳言歸傳言，真相只有當事人清楚，說來也不甚複雜，可以由去年一次泛舟湖上說起…….

話說去年某日，時值深秋，楓葉山上紅葉滿佈，倒映在平靜的湖面，顯出一片鮮艷奪目的橙紅，為平日素淡的楓葉山莊添上一道濃濃的胭脂。資少俠正泛舟湖上，欣賞沿岸優美景緻，忽見遠處漂浮一小紅點，初看以為是一片紅葉，但紅點越漂越近，不徐不疾，體積愈見龐大，細看竟是巨蟹一只！資少俠心下一驚，如此龐然大物，不知是敵是友，唯現在身處湖中，進退不得，還是先保持鎮定，看清形勢再說。

說時遲，那時快，巨蟹頃刻間已游到資少俠身旁，少俠正焦急如何脫險之際，巨物卻絲毫沒半點攻擊之意，再看真點，螃蟹殼上竟還載着個小女娃，精靈活潑，笑意盈盈，兩眼充滿靈氣，活脫脫是天仙下凡…..

此時資少俠才猛然想起江湖上一個傳說: 傳說天外飛仙，必有神物隨行，以保吉祥，且只挑有緣人落户，凡遇見者實是幾世修來之福，當把小仙接回家中，好好安頓照顧，以保合家福澤延綿。

既是天仙降臨，自是求之不得，但正所謂仙凡有別，小仙亦有自家脾性，例如不吃人間煙火、不諳人語、平日只以「呀呀」之聲示意，一時三刻教人摸不清溝通之法，這正是資少俠要閉關起來，與之好好學習相處的原因之一。

原因之二，乃小仙擁有非凡功力，卻會有時不慎發功，誤中副車，資少俠便是多次受過皮肉之苦，從教訓中學習，現在總算參透其中一招半式：

(一)音波氣功
若遇危急形勢，小仙可於瞬間集五內真氣，發出震耳慾聾之怒哮音波，遠傳至方圓萬里，聞者無不掩耳投降，乖乖就範。

(二)日夜大挪移
與敵人對峙之際，小仙有巔倒晝夜之本事，即於日間呼呼大睡，休養生息，到晚間則精神奕奕，雙目烱烱有神，此招用於持久戰，可教敵方筋疲力竭，無從招架。

(三)萬丈水花旋風踢
小仙既自水中來，自是熟習水性，若與之水中交手，她能以旋風腿激出萬丈水花，使對手渾身濕透，狼狽萬分。

除以上超凡武功，小仙亦深懂易容術，花樣之百變叫資少俠嘖嘖稱奇。像剛過去之「萬聖鬼節高峰會」中，她便曾喬裝南極企鵝，潛入會場，盜取魔道集團之最高機密。

說到這裏，差點忘記介紹瑤池仙子之名。據了解，是次神蟹是受天神委以重任，護送小仙到凡間尋覓有緣人。他們從天瑤池出發，飄游十月方到達楓葉山莊，由於瑤池仙子一見資少俠狀甚歡喜，「嘩哈」之聲不絕於耳，故凡名又稱娃哈兒。

就這樣，瑤池仙子娃哈兒在楓葉山莊住了下來，與資少俠相處日見融洽，二人更計劃出席年底舉行之武林盛會，會晤各久未聯絡的江湖友好、英雄豪傑，到時新知舊雨聚首一堂，想必有一番熱鬧景象。

在此先送上瑤池仙子玉照數張，讓各住一睹其盧山真面目。

對於過去數月久不露面，有勞各武林人士担心，資少俠萬分抱歉，還望各位見諒。希望日後照顧娃哈兒之餘，能有更多時間連載江湖奇俠傳，與武林友好笑談江湖奇人奇事，把酒論英雄。

就此別過，後會有期，請呀！

秋愁

日照時間一天比一天短，早晚都有點涼意，不知不覺，原來已步入深秋。

記掛着老闆的女兒，卻又不敢冒然登門造訪，回辦公室見見老闆，跟他聊聊，了解一下情況也是好的。

「她己做了三星期化療和電療，還好沒有太多嘔吐，吃東西還可以，不過開始有點水腫，也開始掉頭髮。」

老闆瘦了足足兩個圈，還好精神不錯。

「我們跟她說，你腦子裏長了一塊壞東西，很惡很可惡，爸爸媽媽要帶你去看很多醫生，吃很多藥，才能把它打走，過程會很辛苦，但你要勇敢啊，否則以後也見不到爸媽，見不到弟弟了，知道嗎？她點點頭，眼神很堅定，六歲的人兒或許不明白甚麽是腦癌，但她知道事情很嚴重。

「每天都進出醫院，有時是兒科，有時是腦科，有時是癌症科，還要見見心理輔導員，大人都累得不得了，她卻都很聽話，最不開心是缺課，你不知道她有多喜歡上學。」

看到老闆桌上厚厚的文件，大多放在寫着pending的文件架上，有點替他的業務擔心。

「我現在最大的任務是逗她笑逗她開心，誰知道還有多少日子呢？只有和時間競賽，以前用一天完成的工作現在用半天做，還好客户跟公司都很體諒，不少人更主動提出要幫忙，有時想到這裏，我覺得自己蠻幸運的。」

以樂觀的心情面對逆境，知易行難，我很佩服他。

「現在正等待美國和德國兩間醫院的意見，必要時可能要全家搬過去陪她治病，或許要賣樓，甚至要結束生意，都沒有所謂了，如果可以救她，任何代價都值得。」

面對疾病，人其實很渺小無助，但此刻看着老闆，我又覺得他很偉大，眼神充滿着希望和力量。

「有些醫生叫我不要讓她做治療，讓她舒舒服服過餘下的幾個月，但我不會放棄，我相信有奇蹟，能多活一年半載也是好的，她是我女兒，我怎能甚麽也不做，眼睜睜的看着她離開？如果上天真要她死亡，最起碼我盡了力，到頭來也沒有什麽遺憾了。」

一席話間，我努力的迴避着「死亡」這些字眼，沒想到他平靜道來，似乎比我還看得開。

「謝謝你為她祈禱，我會告訴她很多人都在支持她。」

說真的，除祈禱外，我又能做些甚麽？

從辦公大樓走出來，忽見遍地黃葉，樹枝漸禿，再過一陣便是隆冬了，想到將要面對暴風雪和陰泠的天氣，不禁拉緊衣襟，抖擻精神，告訴自己，才幾個月的時間，但願我們都捱得過。

如果你有宗教信仰，請為她祈禱，她叫Ainsley.

名字學

看電視訪問中國官員，其中一人姓畢名勝利，乍聽之下，甚麽？「不勝利」？啊！原來用國語讀出，是「必勝利」，十分好意頭。

喜歡留意所有的中文名，真名、筆名、藝名，從字形發音意思出處可猜想改名人最初的寄望和投射。

有些名字是一望而知意的，如「天賜」、「念慈」、「加恩」、「敏聰」、「淑嫻」、「港生」；有些則是取其連名帶姓的同音意，如「楊光」(陽光)、「程朗」(晴朗)、「蔣麗」(獎勵)、「錢裕靜」(錢餘剩)，最妙的是無綫電視監製，「徐遇安」，是希望他隨遇而安吧！如果看見名字中有「鑫」、「淼」、「森」、「品」、「炎」、「磊」，則大抵是出自算命先生手筆了。

改個好名不容易，往往受個人經驗影響。例如：我所認識的阿詩都有點藝術家天份，幾詩情畫意；遇過的阿欣大部分都頗歡欣；叫阿珊的通常好乖好聽話；名字帶個淑字的都很黐家；見過的智仔不知何解都很有福氣，有點家底；阿華都有點才華；叫阿康的都是四眼仔；叫阿健的都是大大件；唯獨叫阿俊的卻都不太俊……

原名是父母主觀意願投射，藝名及筆名則是自我暗藏玄機。為人熟知的有林夕，是來自「夢」的簡體字「梦」；武俠小說作家曾戀上叫古鳳的女子，為要與她配成一對，改筆名古龍；埴詞人向雪懷，名字本身就是個故事，他暗戀一個叫阿雪的女孩，每叫一次名便是赤裸示愛一次，率性而大膽。

電影<<英雄>>中李連杰演劍客:「我叫無名，人若無名，就可專心練劍。」對白跟劇本一樣，造作而欠說服力，會說這話的刺客應該改名叫無聊。

人怎可無名？芸芸萬千中文字中，它遇上你，你選上它，也是一種緣份，若愛它，便應好好演譯，不要辜負了背後的意義；若種種原因不喜歡，快快換一個，否則伴隨一生多難受，最怕是改來改去，導致面目模糊，真假難分。

名字可有千百個，但最終，你還是你。

九箱回憶

整理舊居雜物，又見到那十一個飽滿的箱子。它們都跟隨了我很多年，每次搬家都設法把內容篩選，期望減少箱子的數目，然而每次都是艱難的抉擇。

(一)大中小學時代的照片，十多本大相簿連底片已佔去三大紙皮盒，而我明知自己是不會再拿那些舊菲林去翻印照片的。
(二)中學時喜歡寫信，雖與因學仔已經朝見面晚煲電話粥，仍然可以信來信往一大堆，內容不外友儕間是非、娛樂八卦題、校園新聞、少女情懷、以及有事無事也傷春悲秋一番，頗無聊，但那是我的中學生活寫照。
(三)多年來收到的生日卡、聖誕卡、心意卡及不同時節的賀卡，其中一張是好友三年級時送的，卡面是日本歌手中森明菜，裏面歪歪斜斜的寫着祝福字句，可以看出簽名是反覆練習多次，旁邊還有塗改液的痕跡，這位朋友今年十二月要結婚了，不知道她簽在婚書上的簽名是怎樣的呢?
(四)親友家人送的生日禮物，有的是自製的，錢也買不到，雖然大部分已經不會用不會擺，但確實捨不得丟棄。有兩個大音樂盒是好友移民他國後，付着昂貴的郵費寄回來的；有的是朋友初次歐遊回來的手信，她當時可能為了花這些錢而捱了好幾餐杯麵；還有一個木相架，是中學時四位好友用有限的零用錢合買給我的生日禮物，事隔多年，或許她們都不記得有這麽一回事，我卻覺得這相架特別矜貴。
(五)學生時代上課時偷偷傳的紙仔，很多竟是跟人一句來一句往的吵架辯駁。咦，原來我都好多牙齒印喎！仇家們，你哋又記得多少？
(六)作文、週記、話劇比賽劇本，拙作一大堆，質數慘不忍睹，真佩服自己那時的勇氣。
(七)各式各樣的獎狀，名堂都幾「豆泥」，那是曾經屬於我的一點點成就。
(八)學生手冊、成績表，珍貴的是操行一欄的評分及老師們聊聊數句的評語。
(九)九十年代至今每一年的記事簿和電話簿。
(十)充滿金石良言的記念冊。

此外還有心愛的漫畫書、兒時玩偶、小女童軍獎章、陶瓷課製成品、自己當副編的學生報、旅行買的紀念品、平安符、地圖、歌劇門票票尾、演唱會塲刋…….

經過一輪心理交戰，棄的棄，捐的捐，好不容易才把箱子數目減到九個，明知居住空間有限，仍想勉强把這些身外物留下來，畢竟，它們每一個都有自己的故事，充滿了回憶。

到底可以把它們保存多久？下次搬家再算吧！

P.S. 還好我從來沒有收集過波鞋、他媽哥池、G-Shock手錶、101斑點狗、7-Eleven Hello Kitty 磁石貼，真想知道有這些習慣的人如何處理收藏品？熱鬧過後，它們的下場又如何？